不知何年何月,某季某日,依旧是皓月当头的日子。
在茕茕的豪宅中蛰居数日,也并不代表我上升了一个阶级,或是说可以和主人同台比较,作为主人的她不一定有这个卑躬屈膝的兴致。所以我仍然过着单调的生活,同我在大学时日常的作息习惯是大致一样的,无非是早晨五点半起来,然后就不知道干点什么了,原先经常去大街上找到乐子什么的,现在也没机会了。因为本身也没有太阳,用钟表区分上午与下午无多大意义,而为了履行契约的义务,在茕茕画好这幅油画且决定好干点别的之前,我也只能在这栋房子里面窝着。
若是仔细寻思寻思,其实和待拘留所没多大的区别。区别在于拘留所里有可以和你一起打牌的兄弟,可以聊天的清闲看守,这里你只能随意找点书看。
尽管都是些老旧且看不懂文字的怪东西,就算是中文的书,里面也都是文言文之类,凭什么古人为了剩下纸张要干这种垃圾事,让后人看的很是费劲。
这里倒更像是大学的图书馆,尽管玩电脑的比看书的要多。
当然,你也可以一直盯着茕茕,看她画点什么新奇的未曾见识过的玩意,又或是你对学院派艺术不感冒,加之惹了太多次美术老师而导致他对你印象不是很好,你也能选择单单的看着她——在窗前的画板旁忙碌的少女。
起码她比我充实很多。
我也就静静的坐在一旁,看她怎样挥笔,怎样泼墨,如何把场景修正,如何把生物画的更加鲜活。
稍稍对现在的状况做个描述吧。
眼看茕茕的左腋夹着两杆笔,右手再抓着一只,先是从左手边的调色盘中上色,再重新举回原来的高度。
对艺术生来说很基础的操作,但我学不来。
怎么形容呢?挥汗如雨?反正与敷衍了事的我不同。
随着绘制的进度不断增加,茕茕的双手来回在画布上晃个不歇,我的眼睛也随之转动,但并不会坚持多久就停下了,看的我嫌累。
有因为无聊而致死的人吗?很想去询问这个问题,但如是这样的话,我不就要成为第一个了吗?因为在无聊的时候发问,惹怒了正在工作中的茕茕,然后被报复性的切成十七块碎片变成颜料的一部分被永远镶嵌在画里边。
就像是某种本格侦探小说中可怜的第一位被害者一般,被当做祭品似的第一个宰杀,用来开启剧情,还死的最惨变成后来人的笑柄。
实在是恐怖的推测,我的被害妄想症要加深许多了!
“喂!茕茕,我们就不能换点事情干吗?我已经在这里无聊够久了,起码也带我出去见识见识啊,好不容易来到一个和以往不同的新世界这种的地方。”
我突然冒出这样的话,前面的恐惧竟一瞬消失了。
“唉?你是小狗吗!一定要人牵着出去溜的。”
“……”
“呜呣。算了,阿愚,把你的手表给我看看。”
突然有的要求,对于打断她的我,也并无臆想中的怫郁。
总之就给她是了,不是什么很刻薄的要求。
手表的话。
我说行,她说好,事就这么成了。
我将左手的手表摘下,抛向座椅上的茕茕。
之前一直待在接近胳膊肘的位置,取下的时候有些困难。
丢出去的曲线也不是特别的完美,茕茕在迎接时还往下弯了点腰。
不管怎样,最后接到了她的手上,结果是已然的,就无须关注过程了。
“差不多到时间了,他应该鼓捣的差不多了。”
她像是看完时间了,冷不丁的说出难以理解的话语。
“你说的他是谁?”
“一个打铁的匠人,我带你拿刀去。”
“你之前那么久全干同一件事的原因就是为了等他?”
她一本正经的对我说:
“正是,无事可做的话画一些东西是较有意义的。”
我发觉她一点不害臊。
看来我是多虑了,绘画也不一定是她谋生的唯一渠道。
“可我觉得,你长久以来都不跟我讲,就是故意在折磨我。”
“你本来就没向我问过,我为什么要随意告诉你,将个人的私事无所遮掩的告诉他人与将自己的发尾给别人看光有什么区别!”
发尾?她有这样关心自己的头发?我看她把颜料沾染到头上时从来不洗。
所以她白色的发丝上总是红一块紫一块,像是后现代风格,嘛,我随口说的。
不是我吹嘘,还真挺好看。
“我先去换件衣服,你给我在这里等着。”
盥洗更衣,在所有小说中女主角必然会干的一件事情,其实是懒癌作者趁机交代她的相貌与性格,相貌直接写出来,性格看她怎样回应男主,反正在我的印象中,只要女性角色一洗澡,必定会被别人看到。
也不知道谁规定的。
相对于我从前接触过的女孩来看,茕茕算是其中的速度型,我单指盥洗的部分。
“就这样顺着大路走就可以到了吗?”
茕茕与我,二人走在熟悉的大路上,路是土路,就像是被人踩掉的草坪,一路平铺,路旁杂乱的开着野花,像是罂粟一般的东西,艳的惹人,很奇怪,没有阳光的地方植物是如何生存的。因为平常使用这条路的机会并不多,也只是前往镰小姐的茶社罢了,其余能通向的地方,几条分岔的走法,对于我来讲便是一概不知了。
“他的铺子开在新市镇里面,需要经过茶社再越过一个山包的地方。”
听起来挺远,但好像也不是。
“新市镇,那就是原本还有一个旧的咯。”我向她发问。
“嗯。不,只是名字这样叫罢了,因为是新建的所以叫新市镇而已。”
“那不就是有叫旧市镇的废墟吗?”
“你早就清楚你还问我,白痴。”
“咻。”
我在笑。
话题结束,用茕茕特有的逼迫他人自我解读的对话。
“就给你解释一下,这个里侧世界的基本构造你应该都知道了,表里不相容,城市也是如此,若是表侧在某处建立了城市或是村镇,则里侧的居民们就必然要搬走了。”
“喂!你听懂一点没有。”
她边走边谈,像是在对我说教。
“额,完全没有发觉其中的联系。”
我实话实说,这样的解释却让我想起互相排斥的正负电子。
“反正你知道就行了,为什么不是你现在能想通的。”
先是否定他人的猜测,然后假装慈善似的在不否定自己的情况下肯定别人,顺便把话题带到另一样上去,看来论扯闲话,我还差一点,与茕茕的境界相比较,显得捉襟见肘了。
无话可说,二人在山路上漫步。
像是要缓解尴尬。
她从口袋里掏出来的小盒子,用手帕包裹着紧紧的,停顿一会,终于决定打开。
“之前的事情就算了,愚,你会抽烟吗?”
递出一根给我,向我发问。
“要是算抽着玩的话,有过几次。”
那一次是在拘留所里面,从旁边人手里搞来的,反正我属于递烟就抽,抽完没有拉倒的类型。
“没有过滤嘴,劲比较大,你抽慢点。”
她有些笑着说,或许是在嘲笑我,又或是仅仅想笑,意义不明。
我借过火,慢慢嘬上两口。
飘出来的烟是薄荷味。
我明白了,她在笑自己。
…………
就快要到了,我是这样觉得,因为能看见豪无规矩的建筑物逐渐增多。
不知大家是否有这种感觉,明明界限不是很明朗,却总是能明确的分辨出郊区和城市的交接点。就像是旅客们坐着长途汽车往回赶,暖气开的让人睁不开眼睛的地方,因为快要进入城市了,或是过了那一个重要的收费站,然后全车人都激动的惊醒。
但最主要的,还是去看茕茕的反应。
在市镇前左右观望,不知在等候何人的少女。
她用手指着那边依稀的几栋楼房对我说:
“就是那边了,你第一次来的话要把去路好好记住。”
“我又不是第一次进村的乡下人。”我回应。
像是在叮嘱小孩,记住回家的路不要走掉也不要和给棉花糖的大哥哥跑了。
迈步进城,并不像其他的城市,没有高大的城墙或是花里胡哨的护城河做区分,也没有挂上怎样的欢迎仪式一般的大招牌。就仅仅是房屋堆砌在了一起,就在心里觉得这是一座市镇了,真要说的话,其实规模还不及一个城乡结合部的聚居区,不过相比里世界寡淡的人数和城市居住率。
还算可以了。
诸君是否知道一个叫巴洛克的东西。不是一个人名,不是第一个地区,就单纯是一种风格,据我在这个所谓新市镇中不到三十分钟的观察来讲,就已经挺符合这个巴洛克了。
或者是称之为我所理解的“浪漫主义”。
不像是城区里的样板房,资本家们在郊区安置的别墅群,政府启动的安置房,而是每种建筑都不一样的鲜活城市,或许只有我一人欣赏,但是看不到相似物体的新鲜感是十足的。倒不如说是富有动力的感觉,凹凸有致的屋顶,梁穹,水槽,到底是建筑带来的张力,还是人带来的吸引,我就讲不全了。
路上的行人不是很多,因为在没有白夜变换的地方,我并不清楚他们的作息时间,或许他们也没有这样固定的东西。穿着却是各不相同的,有西装革履的忙碌过客,轻履蓑衣的自由民,甚至还有身穿十二单衣的奢华女子,但其实还是有共同之处的——他们大多都不是人。
又或是类人生物,比如这个穿西装打领带的其实是一具骷髅,但他行走的步调还是挺可爱的不是吗。
尤其是骨头互相摩擦发出的咔咔响声,像是小婴儿脚上穿的会发出声音的玩具鞋。
然随着我与茕茕二人走进一间拥挤的灼炎地,我对外界的观察也随之结束了。
“酋长?你也在啊。”
茕茕在向着一个高颧骨红腮帮的人打招呼,棕色的脸庞上雕刻着坚毅的眼神,就像是地上捧起的黄土,头上的飘带上插着一根鸟翎。
或许是茕茕的朋友,老相好也是可能的事情。
而且我猜他是个玛雅人。
“其实猜的也差不多了,但我是一个萨波特克人。”
“第一次见面,小姑娘,我叫席律·帕克尔·曼图拉。称呼我叫帕卡尔就行了。”
就同我误解了他,把他认作了玛雅人。他同时也认为我是个小姑娘,尽管我无法立即明白他是否是故意的,但我也无所谓,因为很多人都这样称呼我。
“初次见面,帕卡尔酋长。阿禹。”
简单的交流姓名,礼仪的一环,现在的小毛孩好像都不太注重这个。
虽是一面之交,但很快就要离开了,因为今天的主题并不是和这位印第安大叔闲谈。
她在往里走的路上告诉我:
“这人是猎人行会的会长,你以后可要对他多恭敬一点。”
行会啊。论到行会,大家的印象最深刻的一定是共济会吧,那个在达芬奇密码中和光照派一起大显身手的家伙,虽然那本书像是一个宣扬无政府主义的阴谋论,我对其的感官并不是很好。
但说起来,在里侧是的确没有成建制的政府的,负责维持社会秩序的重任就要平摊在工会、行会、教会的头上了,而工会和教会都是表侧享用不尽也无法割舍的东西,所以这里也理所当然的只剩下行会这一种管理体制了。
最早是用来管理手工业的团体,现在这里也发展到这种地步了。
“若是一个人生活的话倒还好,若是与他人一起聚居的话,就会引来很多不期而至的麻烦了,诸如应对神话生物的骚扰,有效率的降低犯罪率之类。”
“我可没问你。”
“我只是告诉你”
其实我也早已料想到了,如卫队般维持和平的组织。
“你还在行会工作吗?”
“有时候会接点委托就是了。”
“那你还是个赏金猎人咯。”
看来我的猜想成立了,她果然还是有别的正经工作。
“呜呣。但我一般都不要报酬,我还是靠卖画来赚取费用的。”
打脸了。
“你是傻子吗?”
我不是很能理解,难道是帮人家肃清危险或是完成某事之后,在给人家强行推销自己的艺术?有人会上当吗,大多都会委婉点的直接拒绝吧。
“愚钝。我只会拿走我该拿的东西,仅此而已。”
果断的回绝我,用难以反驳的中二垃圾发言。
就在此时,身旁的拉门迅速地打开了。
“来了吗,茕小姐。”
从房间里传出的微弱声音。
本身也并不是一个宽敞的房间,不,是非常窄小才对了。没有家具,也不见装饰一类,非常煞风景的用榻榻米垫着地板的房间,里面若是仅坐一人的话,就占了几乎所有的面积。
而在这样的房间内,还坐着一个人。
像是女子一样留着长发的男人。
彩绘的,装饰有花纹的衣服。
在房间的中央,使用草木灰研磨刀剑的人。
在如此狭小的空间内工作的人也太过少见了吧,或是为了保护刀具而选择与其藏匿在一起的人。
就是,
在守护着刀而已。
“我是来取货的,谷雨。”
谷雨,谁会用节气来给自己取名,蠢爆了。
他缓缓地抬起头,用无神但谨慎的眼睛盯着她。
“虽然有点不舍,但……”
如失常般萎靡不振的男子开口了:
“必须要交给你了吗。”
“快点,不要磨磨蹭蹭的。”
茕茕像是在督促下属,语气显的尖锐刺耳。
“果然呢。”
缓缓的递出双手中的刀具,极度不舍般的眼神在刀锋上游离。
茕茕一把接过,如争抢乞丐仅剩的外套般,硬塞到了我的怀里。
“我可是用我的能力细心呵护了它好多天呢,你要好好珍惜啊。”
他像是在对我说话,没敢回应。
“所以你拖得最久了,而且,老家伙你的能力最没用了!”
“……我也只会锻刀而已。”
“最没用!”
说罢,拉门被茕茕重重的关上,像是撒气般的猛掼。
“他的能力就仅是能让大家喜欢他的作品而已,所以可以随意抬价,我可不想受他的影响。”茕茕向我解释。
因为能力的缘故,所以连自己都无法割舍吗,可以理解。
“走吧,我们去行会。”
“行会?”
“让你体验一下这里的正常生活,而且也为了引出一个人。”
“唉?——又是哪位啊,你的人际关系我可一点都不了解。”
“不说。”
…………
前往委托地点的路上,就同我们刚来到新市镇一般无聊。
但有了另一个可靠的玩物。
谷雨所锻造之刀刃。
若是按照正统的命名方式,如“新市镇冷锻粹钢里侧谷雨”之类的长段名字。
但谷雨先生是一文字派。
顾名思义,在刀柄的低端刻划一道杠,来代表“一”。
这就是它的名字。
去除刀鞘仔细观察,
应是用乌兹钢锻造的,在刀刃的反光面上有种特殊的细密花纹。
说是刀,其实更像是镰刀一般的弯刀。
底部是可以拉长的结构,刀柄可以变化为长柄。
可近可远的设计。
“说起来啊,我们要去找的这个魔物,你真的知道在那边吗?”
路上,我向茕茕发问。
“那是当然了,除了地点和出没位置以外,其他信息可是一点没有,就像是空头支票一样的东西。”
她摇晃着手中的纸条,上面除了几行小字以外,空空如也。
“他们给出的委托单处理都那么粗糙吗,按理来说应该是有危险评估等级,伤亡比估算,报酬讨论议案这些条目吧。”
“呜呣。也不是啦,就是现在为止派出的调查员还没有一个人回来呢。”
我出乎意料的平静回答:
“这样啊。”
虽然感觉是很恐怖,就像惊悚电影里走进了就出不去的农庄一样,但尽然没有滋生出畏惧的情感,是因为手握着的刀具带来的自信吗,还是谷雨先生的能力在起作用呢。
有句话怎么说,无知即力量。
会只是想去看看何为怪异而已,全当是自驾游时自娱自乐的一部分。
“你有没有报酬我是无所谓,但总不能让我白费力气吧。”
我只想要我的那一份。
“若是你能全身而退,我就允许你爱上我。”
让人肉麻,
话题终了。
委托的地点是一片突兀的空地,与树林的中央显露的诡异地方,就像是森林大火的起火点一样,而周围却没有一点波及。
或是像,陨石坠落点?
正想着如何调查始发点,依我多年的作案经验,就算不知道是怎么的存在,也能知道是干了些什么事情。
但茕茕没给我这样的机会。
“小心!”
突然朝我呼喊,用手从后面拉着我,差点给我绊倒。
又迅速地揪着我的脊背,将我拖到了周围的树丛中。
而紧接着,从对岸树林中夺眶而出的怪异。
骑着白马的高大身形。
马上彰显自己的不可思议也在二人的视线下逐渐清晰了。
在天空的月光垂青下,茕茕与我终于看清了那位随之而来的旅伴的身形。
没有头,他本该放在肩上的东西却拿下来放在乘坐的马鞍上。
背后的一把火枪与左侧持的巨斧格外显眼。
“你不是说报告书上讲这是属于美国神系中的神秘吗?”
我在质问她,这样突兀的处境并不是我一开始所估计的。
“愚钝。这就是属于美国的神话啊,报告书上所言的并无错误。”
她小声的回答我,在二人侧卧在一旁的拥挤树丛中,她的声线格外深沉。
美国神系?我尽力搜索着我的大脑,想要找出美国与这杜拉罕般怪物的关系。
巨人樵夫?
蓝色奶牛?
落樱神斧华盛顿?
会拔牙的小妖精?
“因为你的脑子里面,总是存放着表世界的事物和思考方式,怪异也是如此,表侧已有的东西便不会再有,那种由荷兰和英国移民所组建的美国,他们包含的一切神话都不会在此出现了。”
她的呼吸略显急凑,在这样狭小的环境下也不好讲出长段的见解。
“也就是说。”
“这就是原型理论,是表侧可能性在里侧的衍生。”
差不多理解了,若真的要将杜拉罕与火枪,及美国的平原所结合的话。
“是由爱尔兰裔移民在路易斯安娜所建立美国的可能性携带的怪异。”
我脱口而出。
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对敌,若是根据爱尔兰的神话原型来衍生的话,这样的无头怪物肯定是具有坚硬护甲的。
凭借这把锐利之刀去对敌的话,若是卷刃和崩口还是小问题,更大的可能是直接段成两截吧。
“若是从着铠甲的接缝处去劈砍又如何呢?”
茕茕所提的建议。
并不是无法实行,而是在其所骑着马的大前提下,真的有足够赶上它的机动性可以对着铠甲的焊接处瞄准吗?
“不如从头下手,若是将它的头部用刀粉碎,而将视野完全遮挡住的话,就有足够的时间来对弱点出刀了吧。”
第二条建议。
完全不行,在其携带远程火器的情况下贸然前进夺取头部的话,很大的可能性是要硬吃子弹的,虽然依我的能力,只要不被击中重要器官,失血和感染是无法将我打败的,但是肯定要损失部分战斗能力了,若是四肢被伤及,则只能撤退了,不,然撤退的机会都不一定能保住。
不对,都不对。
明明有很简单的办法的,但就是无法去思考了,无论是我还是茕茕,所提的一切都仅是与刀有关的战法而已。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谷雨先生的真正能力。
——刀毒
拘泥于谷雨所赐之刀这件事。
拿在手上,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要使用。
使人留恋于刀具的毒素在蔓延。
而使人忘却本应具有的战术。
“我有办法了。”
将刀丢下,只身从树丛中钻出,正面与那无头怪物对峙。
“喂!阿愚,那也太过于莽撞了。”
茕茕试图拉住我,但又忽地松开了。
…………
放弃了利刃而选择直面恐惧的阿愚。
假装同出一辙实是测试其身的茕茕。
与谷地中怪物的对抗究竟会以何种结局收尾?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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